作者:维吉尔

摘要:武侠小说,特别是男性作家笔下的武侠小说,女性人物大多是锦上添花的存在——或者说在男性主导的世界中女性是这样一种美好的存在,因为美好,所以在一片雄性气息弥漫的江湖更显得珍贵,加之我本人是女性,所以更加看重小说中的这“半边天”。

这篇评论中提到的女性特征不是说生理性别为女的一类人物表露的特征,而是泛指一切约定意义上女性特质——因为依我薄见,正如以生理的性来界定爱情为同性异性是荒谬的,以生理的性来界定人的社会角色该出仕作为或该沉默灶台也是鲁莽的。所谓女性特质,或清新婉约,或妩媚妖艳大都脱不开一个情字。

而所谓情,主要是从兄弟知交之情与爱人之情两个角度来谈。这里的情主要围绕主人公方邪真展开。

关键词:女性特质 忠诚 纯洁 爱情 义

(一)宝剑自有英雄惜,红袖独揾英雄泪

温先生的《杀楚》中涉及到了三位女性形象:惜惜、花沾唇、以及颜夕。这几个女人在篇幅不算巨大的《杀楚》中占据的篇幅也不算多,但却也是全文中不可忽略的一抹亮色。一部《杀楚》一半火海,一半晴天。火海是尔虞我诈江湖官场,而那一半晴天就是死生与共的兄弟情谊与这几位女子身边的一片情天。

惜惜,秦楼楚馆的女儿,身世悲凉不需多说,来自依依楼,花名为惜惜,不由得让人想起一个成语:依依惜别,不舍,离别,惜惜的名字是否有这样的含义呢?不舍啊不舍啊,哀婉凄楚,缠绵悱恻。惜惜在不舍什么?惜惜在渴望谁的怜惜?那个人就是方邪真,也只能有一个:方邪真。惜惜的爱情是倾城不嫁,千金难买。

这里就涉及到一个对于女性特质的表露:爱的忠诚。这一点曾经被当做是妇女的枷锁,实际如若不放在生理性别上,而是放在人类的全部上来说,这真是一种最美好的品德:试想,世上有这么两人,在千百次的回眸中彼此钟情,从此便是天荒地老,一见白头,无论风霜苦难,无论贫病祸乱,无论富贵腾达,这一眼,两人便心无旁骛的爱着对方,再也放不下其他。

然而事实是,这种美好的女性特质并不是每个美好的女人都有,而不具备的女人有时也会受到追捧。所以它并不能属于一种女性的标志,女性的守则,而我之所以把它归为“女性特质”,是因为约定俗成的,美好的女性是应该具有这样品质的——事实上我不赞同这种约定,人类不该以简单的性别划分各自美德的标准,美德即为美德,既然是全部成员的契约,应当约束全部成员而非由一部分成员制定来束缚另一部分。

所以,这种爱的忠诚在不是女子的方邪真的身上也有体现,我们看得出来,他爱惜惜,也有过一时的冲动想要娶她回家,但是他没有,原因除了囊中羞涩以外,更重要的是他身上这种美好的品德,或者说自律的束缚让他在爱情中保持理智,他的这种女性特质中的爱情忠诚体现在两方面:不逾矩和不承诺。他自己心中有放不下的人,所以他没有接纳惜惜。然而,同时爱着两个人不也是一种背叛吗?不也是不忠诚吗?当然是。然而,他依然忠诚,因为他饱受这种两难的煎熬,此时他如果向惜惜迈出脚步,那就是对旧爱的不忠,也是对惜惜的不忠;他要是去追寻旧爱,那更是对两者的伤害。这个男子何其聪明!他索性观望,留在原地不动了——但他能停滞几时呢?

所以,武侠小说的侠客往往徘徊于真爱与红粉知己之间,就像杨过。因为无论他们走到哪一端都是道义的倾斜,而道义是他们的法则。但最终,他们终究会走向某一端,因为忠诚的品质不允许他们首鼠两端,这也是道义的指引。所以我想,韦小宝的婚后生活定然是最不幸的,因为他的女人们对他忠诚,势必也会永远渴求他的忠诚。

花沾唇是让人无法忘怀的,每天有无数追求者,但是没有一个人沾到她的唇。

方邪真的梦中女孩:颜夕,真正的秀外慧中,不让须眉。然而,再美的光景,也是昨日容颜,今朝再见,空余绕腕双跳脱和箱底彩蝶裙,这女子已经嫁作人妇,嫁了一个除万贯家财显赫门第外一无是处,不良于行的男人。

她们三个都共有一个女性特质:纯洁。

这里的纯洁有两重含义,一重是性的纯洁,一重是感情的纯洁。

温先生没有明确说过惜惜,花沾唇,颜夕是不是处子之身,但是我个人隐晦的感觉到似乎有一种:“期望纯洁”的愿望。

再者,感情的纯洁,花沾唇对于方邪真恐怕是暗生情愫了——这个男人没有“自命风流”的窥伺她的美貌,即使是见到了她的裸体,也恭敬有礼的帮她脱困,这样的人,偏又生的一表人材,武艺超群,怎能不俘获花沾唇的芳心呢?而惜惜自不消说,肯定是深爱着,并且还将继续深爱方邪真的;那么颜夕呢?她的爱情是否不够纯洁?我还记得她重又见到方邪真的时候那一句话:“……没想到果真是你,却是你!”,她到底是想这个人是他还是不想呢?为何想,又为何不想!“一点伶仃翠玉暖,一袭深情蝶衣轻”,当真轻吗!女人,抛弃了男人却依然希望对方能永久挂念他,这是不是一种贪婪?但这种贪婪怎么可能独属于女人?方邪真不也问了那蝶衣的下落吗?不能割舍,便是爱情无法结束。但最终这个女人却并没有利用他们的关系拉拢她的旧情人,她的爱情也是纯洁的。

方邪真的爱情也是纯洁的,他们之间脱离了肉体关系,金钱关系——或者爱情的本来面目就该是这样,却由于相爱的人越来越不够纯洁而使爱情也有了颜色。方邪真本人是纯洁的,他的一袭白衣就如同他的人,干干净净,故而他有纯洁的爱情。

这一部分我的主要内容就是要论述小说中“女性形象”与非女性中具有的“女性特质”,以及人物所表现出来的热血江湖以外的忠诚、纯洁的爱情,这种特质总会被人放在完美的女人身上,文中也是如此塑造女性的。

(二)白衣不染尘世土,可叹尘世恁扰人

一部《杀楚》一半火海,一半晴天。晴天,也是一片情天。

方邪真一袭白衣,而这一袭白衣在出现的当时就显得格外刺目,到处都是污黑和血红,这一抹仿佛不在人世间的雪白格外惹人注目,开篇以追命的视角切入,把方邪真的悬念给足,也把方邪真明明白白的刻画出来,也由于二人这段交集使得本文的第一重“情”——死生与共的兄弟之情,开始。

到后来相思亭上方邪真陌生化的出场让我有一种心旌摇荡的感觉,他的名字呼之欲出。方邪真对追命的近乎直觉的好感反过来刻画方邪真的潇洒任性,快意情仇。

“这世上谁又分得清什么是邪?什么是真?谁才是邪?谁才是真?”

偏偏方邪真是个真人,追命也是个真人。

方邪真的“义”,在此处体现在为朋友两肋插刀,与兄弟肝胆相照上。不得不提的是从开头就一直渴望“招安”方邪真的池日暮,到最后他招安成功,也是利用了“义”——即方邪真的知恩图报和他性格中的洒脱不羁。

先是计,谋害了方邪真家人嫁祸回百响,诈谎称而此人真有“义”吗?恐怕也是有的,但恐怕倒是重“利”过于“义”。

何况池日暮确实是个不光明磊落的人,从刘是之之死上就看得出来。刘是之惯用的铁笛看起来只是被方邪真动了手脚,而这个机会却是被池日暮提供的。

而刘是之也算是死有余辜,他已有反意并且被东家察觉,此时他不懂功成身退,利欲熏心又或者是不甘、不能。总之聪明反被聪明误。

由此观之,利与义是很难达到和平共处的。少年白衣胜雪,在这尘世打滚一遭是否还能不沾片叶?

关于他的爱情,也随着他入世渐深而变得越来越捉摸不定,他与惜惜会如何,与颜夕会如何?会有新的女子出现吗?花沾唇会待他如何?弱水三千,哪一瓢才是他之所钟?

(三)身为洛阳人,当理洛阳事

道义、剑、女人,构成了一个完整的侠客。在这之中道义是第一的,我们不难看出,一个侠客,无论正邪都有自己的一套处事法则,有自己的道和义——石断眉的杀人理论也是他的道,但他滥杀无辜又挥霍无度显然失去了义,故而算不上侠客。方邪真的道和义是什么呢?他是崇尚逍遥的,自由任性就是他的道。不辜负,不作恶就是他的义。我心中呈现出来的方邪真的样子——潇洒不羁,旷达脱俗!

以上我主要谈了一点女性形象、爱情和义的问题,见解比较浅薄,而且还过分的主观,更由于见识短浅,文思匮乏,一定有十分不合适的地方,由衷抱歉。